你在想什麼（一）：相簿 作者：石卒
「你在想什麼？」望著阿福微微閉目的相片，我清楚記得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。一個個瞬間彈出了許許多多的日子。
原本不打算送GiGi生日禮物，在夜市賺來的玩具夠樂了。她偶而會呢喃那裡這裡沒去過，我們總提醒，能像他們如此深入台灣各角落的小孩應該不多吧。夜市只是她的心願之一，接下來該去哪兒呢？她一定會繼續呢呢喃喃。「乾脆整理她去過地方的相片，一處一張也夠證明她的遊歷了吧。」生日前晚，不知道什麼原因忽然如此想著，也就開始在硬碟裡找著我們的過去。一處一張？才動手就近兩百張，還不到幾分之一呢！
為了壓低成本，拼呀搭呀，充分運用數位相片的功能，先湊個一百五十張，趕在傍晚拿回相簿。數位檔案有清楚的日期，相片卻沒有，原想按日期排列，忽然成了大工程。算了，反正照著洗出來的順序，也八九不離十吧。「差太多了！你分不出來啊！」唉！小學一年級以後我就真分不出來呀。
夜裡，反覆看著相簿。真喜歡翻動相簿，就像看書，螢幕永遠無法取代紙張。不太喜歡一頁兩張，總覺得是各自獨立的相片，偏偏又不能真正自成一體，眼睛的視野總會容納其它影像。少少兩張，太匆促，太緊張，排不出一個關係——故事也好，色澤也罷。即使能夠兩頁四張，也覺得是兩頁，相隔遙遠。手中是半買半送的廉價相簿，很喜歡這種一頁三張的偏長格式，有種人文的典雅。（扣除不知所云的封面。沒關係，改天裁張紙重新包衣。）多一張緩衝有了上下天地，每一張相片的故事就與其它兩張產生微妙的變化關係，不只是回憶，也會出現此刻觀看的新故事。「這兩天我們一起重新按照時間整理，或者看看該怎麼排列，好嗎？」GiGi開心地點頭。
如輕描淡寫地說：「阿福呢？再兩個禮拜就生日了耶。最愛看相片的嘟子呢？」嘟子除了不變的頑詰，這時整理能看出什麼變化？阿福卻經歷過NIKON F401s、Coolpix 4500，還有現在的D200，每台相機的出現都是我們流浪的轉折。阿福微微閉目的相片是在鹿港，拿著阿文新購D70，不到兩小時，就耗盡全部的記憶容量。那天我重拾照相的樂趣。當然，孩子每回看見「小玉的爸爸」又開始奸笑著。我又沒有徠卡。哼！
註：「小玉的爸爸」，參見《櫻桃小丸子》。
註之註：雖說我是NIKON的愛用者，但也希望有台徠卡啊！
餐飲舍 (1)